古典欧式风格的房间精美绝伦，每一件装饰都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品，甚至是价值不菲的古董。卷儿坐在漆色油黑的书桌前，正心情愉悦地给小青训刷飞机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送礼排名逐渐上升，最后稳居第一。

他心满意足地喝了口醇香的咖啡，享受着直播间网友们的狂舔。

卷儿微眯双眸，小样，这还拿不下你。

(相关资料图)

下一秒，他被弹出了直播间。

【您已被 主播hat小帽 踢出了直播间，请遵守平台守则，维护良好的网络环境是我们共同的责任。】

卷儿再点进去，页面显示用户已被直播间拉黑。

他表情一滞，猛地把咖啡杯砸到桌上。

主播把榜一大哥踢出直播间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。立风的一系列操作行如流水，只留下弹幕满屏问号，都摸不准立风的态度。

游戏还在继续，这头“一串乱码”刚从毒圈爬进安全区，“一串乱码”终于反应过来华立风在折磨他，直接开麦骂人，把别人祖宗问候了个遍，翻来覆去骂着那几句污言秽语。

观看人数越来越多，华立风没有说话，但观众都看出他们小帽和平常不太一样。

等那人终于骂完后，华立风轻笑一声：“这么生气吗？”

华立风笑得有些乖，但分明又有几分轻蔑和不屑。那种无辜感和蔑视感让直播间一下子发了疯，满屏爆发出“小帽骂我”的失智发言。

吃瓜论坛也活跃起来。

【楼主：听说电竞圈有瓜吃，那个一串乱码怎么了？主播干了什么？谁给科普一下？】

【2L：在下看完了全程，只能说，你惹他干嘛呀。】

【3L：是这样的，有个叫小帽的青训，今天直播间哼了某icu歌手的歌（你们懂的吧，那位一直很有争议），有一个叫一串乱码的人一直在骂，小帽就拉他一起打游戏，小帽一开始特别有礼貌，很乖，但是他连药都不捡，只捡炸弹，大家就觉得不对劲了。】

【14L：嗨，怎么说也得有点口德吧，那位一直也没有实质性的黑料，不知道为什么到哪里都被骂。人都在重症病房了也不放过。】

【52L：小帽只捡了一把狙，但炸弹捡了五六个，你们猜怎么着，炸弹每次都能精准地把一串乱码炸死。】

【64L：这精准度……到底是谁说小帽打游戏下饭的啊，人家可是青训选手，平时陪竞丝玩玩梗水水直播时长，可别真被人家骗了。】

【78L：关键是，他也不明着搞一串乱码，每次都把一串乱码扶起来，很有礼貌地道歉，一串乱码完全没意识到小帽是故意的。直到一串乱码被一个队击倒，小帽直接把人背到了毒圈，说……】

【79L：妈的，最烦卖关子的人，说什么了？急】

【80L：这题我会，小帽让他爬着进来。】

【100L：卧槽，这还是我印象中的竞圈小乖崽吗？妈呀，S属性大爆发。】

【111L：所以他是真的很喜欢海鸥吧？】

【112L：别打人家全名，你不要命了，马上帖子要被下黑水了，现在人家歌迷难受着呢，搞不好吵得很难看。】

【132L：但是小帽搞完一串乱码后，有一个ID是“我要海鸥的全部”的用户，给他直播间刷了几万块的礼物，结果被他踢出去还拉黑了，这波是什么操作？拉黑人家歌迷，这过分了吧？】

【147L：是啊，好歹人家还刷了礼物。】

【150L：难道只有我觉得，小帽是不喜欢那个人的ID吗？就那种占有欲爆发……算了，你们当我胡思乱想。】

……

【366L：最新线报，一串乱码说自己收钱骂那位，一条有八块，小帽把那个歌迷的礼物全退回去了，现在已经下播了。】

立风关了直播，隔绝了外界嘈杂的声音，房间变得安静下来，他心情有些沉闷，他也说不清楚哪里难受。

门口传来按密码的声音，壳哥拎着袋零食回来了。立风关上电脑，跑到客厅去拿。

壳哥把零食塞立风手里，看着立风低头翻零食吃的样子，忍不住又要开口骂人：“你今晚这……”

“你看了我直播吗？我知道错了。”小青训认错态度极为良好，堵得壳哥下一句话都不知道说什么。

“别的我就不说你了，你踢人家歌迷干什么，不怕被骂啊？”

立风嚼着薯片：“那个人不是歌迷，是卷儿。”

“啊？你怎么知道？”

立风面无表情：“他头像是他的自拍。”得多自恋的人才会拿自拍照当头像：“他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，气我。他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变态。”

“……”你就这么骂你的榜一大哥吗？

立风兜里的手机震了震，来电显示是战队经理肯尼的，他放下零食接起来。

肯尼因怒气拉大的嗓门透着手机直接震到立风耳里：“你今天直播都干了些什么！？你知不知道你踢的是金主爸爸？你知道金主爸爸多生气吗？你不想干了是吗？”

立风把手机拿远了些，轻声道：“哦？他多生气？”

“他都被你气哭了！！！他说除非他气消了，在这之前你别想回训练基地，就给我在京都待着，不然他一百块都不给我们！！”

还有这种好事情。

立风“哦”了一声：“知道了。”

肯尼的声音不用免提就能被听到，壳哥嘴角抽了抽：“我好像知道那个说你坏话的投资商是谁了。”

立风挂了电话，肯尼的微信一条一条地发过来，大致意思是今晚的事情影响比较大，必须要对公众做一个解释。

最后战队经理登陆了立风的个人账号，在平台上发布了声明，表示今晚将用户踢出直播间是为了防止用户的过度消费，且所有礼物已退回原账户，并向原用户表达歉意。

夜已深，立风躺在床上，他揉了揉胳膊，虽然胳膊并没有伤口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，在游戏里受过伤的胳膊总是隐隐作痛。耳机里播放着海鸥的歌，他关了手机页面，盯着天花板出神。

海鸥，你怎么样了呢？

此时此刻，你会在哪里呢？

你也身不由己，孤单痛苦吗？

那么多的恶意，你承受了多久呢？

手机“叮”了一声，显示有一封未读邮件。立风慢吞吞地打开手机，是一封邀请函。

【恭喜玩家华立风，因“逃离疯人院”中您的表现出色，现邀请您参加新副本的全息游戏测试。副本名：海上乌托邦。请您执此邮件，于明日下午两点抵达测试大楼。总奖金池：xxxxxxxxxxx，奖金将按照最终评级分配。】

他猛然从床上坐起来，跑去敲壳哥的房门。

“壳哥，你睡了吗？”

壳哥睡眼惺忪，好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开门，眼底挂着两个大乌青：“怎么了，大半夜的，你饿了吗？”

立风把手机界面给他看：“我收到新副本的邀请函了。你收到了吗？”

壳哥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眼皮分开，费力地辨认了会，才去拿自己的手机。他的邮箱里也躺着一份新邮件。

“我也收到邀请函了。”壳哥清醒过来，第一眼先瞄到奖池，露出财迷的眼神，“我了个天，这奖池后面的零我都数不清楚。”

“海上乌托邦……这名字不错，听着就很浪漫很梦幻很美好，不像上一个副本，从医生到病人全是疯子，不是疯了就是在疯的路上，差点把我自己逼疯了。”壳哥闭上眼，陷入美妙的幻想，“我脑子里已经有美好的画面了，上帝赐了你一个海鸥，却丢给了我一个丑八怪。但现在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，这个副本会赐予我一个温柔贤惠的对象，让我不在爱情路上跌倒。”